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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融和合 大川润国
来源: | 作者: | 时间:2013-07-09 | 547 次浏览 | 分享到:
              ------一个异乡人对四川震后重建几个问题的思考
卢  猛
  
                ( 关键词:四川精神 四川文化 发展安全 分重就小 传播创新
 
  四川省委书记刘奇葆一任四川,就提出了“什么是四川文化?什么是四川精神?”的问题,被广大网友和社会给予热情的关注和如潮的好评。为什么一个问题就能够打动川人并获得如此信赖,那就是:“这个问题的提出不但显示了新任省委书记的睿智,也表明了书记对四川的态度。”——网友。更有网友长书研讨该问题并从历史中寻找依据得出四川文化形象“包容和谐”的结论。
  书记实际上提出的是一个“知己”的内观问题,也是建设四川的根本问题。对于这个问题,书记未必没有答案,所以提出,一是因为这个问题本身是属于每个四川人和关注、参加四川建设发展的人的,二是对这个问题的大众认识将影响到四川经济建设的各个方面。在文化和旅游发展建设上,这个问题的价值更为明显。因为,人文风貌一直是文化表现力和影响力与旅游目的的基本要素。文化和精神的溯源与探究,其内容和目标正是人文风貌。
  地震,与其说对于四川是一次巨大的灾难,或者一如很多人认识的那样也是一次巨大的传播机遇,还不如说更是一次大自然提供给四川乃至国人的一次痛定彻痛的反思机会。
  多难兴邦,何以能够?因为“难”,让人清醒,给人思考。也许正因为如此,才有人说,大难之后,中国将有更为持续长久的繁荣。
      
                            四川,一个有待于重新深入认识的独特地理人文版块
  长期以来,川人不乏认识自己的热情甚至“很自恋”,但认识手段和方法不足的痕迹也很明显。外界误识的干扰、盲目从“大”的心理,一直使四川形象不能鲜明于世。显然,任何出自单一学科或单一部门、行业的认识,对四川都会有失偏颇的,所以,有效的认识就是多点比较,比较地理、比较历史、比较人文、比较经济、比较脉络及其方向,近比邻居,大比国家,远比世界,用比出的差异,确立独特耀眼的自信。
  书记提出的问题,其实也被许多有识官员和人士思考并回答过。但四川做为中国地理和历史一样扑朔迷离的大省,仅从单一位置或者单一学科的视角,是难以得出简洁明了的概括与总结的。
  文化界一个现象是:“一提四川,别人就说变脸,仿佛四川文化形象就只一个变脸似的,殊不知,变脸只是川剧中一个小剧目而已。”旅游界更为四川旅游仅被人认知峨嵋乐山、九寨黄龙而烦恼。
  更大的问题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康定情歌》后面,有几人知道这首因为旋律优美情节动人而被广为传唱的歌曲“产地”在我们的甘孜?举世闻名的九寨后面,如果不是此次地震报道的传播,又有几人知道,这个美丽的神奇之地和我们阿坝州的关系?多少人又能搞清楚著名的卫星发射基地西昌,竟然是一个叫凉山彝族自治州的州府所在?接下来,电视、户外媒介大书特书的“天下四川”的口号下,多少人知道“天下”之四川,有天下最独特的自然地理和神秘的人文历史?有多少人知道,四川何以“天下”?
  天下四川,这四个字,胸怀不可谓不大,气魄不可谓不壮。但当我们放眼看去,凭耳闻去,却处处都在“天下”,一时间,天下XX,魅力XX,争相冠之,如泛如滥。从视听对品牌影响的效果出发,当唯一、独特、鲜明等特性被雷同化时,于传播对象受众而言就是模糊、漠然甚至厌恶的开始。我们如果还坚持自己是“唯一”、“正宗”的话,那么,我们就得寻找依据并广而告之;另外,爱家乡,树立对家乡的信心,也是保证家乡长足持续发展的根本,这也要求我们从深处认识我们的家乡。天下四川,于内外受众,需要知道的就是我们要说明,  四川何以天下、天下何以四川?说到信心,需要我们反思的还有许多,譬如,好端端一个被世人认同千百年的“天府之国”,硬是需要洋人把她“认证”为“东方伊甸园”,这下好,世界上一下子有两个伊甸园,西方是正宗的,因为我们的是第二个,还是经过人家洋人“认证”的,独一无二的“天府之国”因此被《中国国家地理》拿来开了个玩笑——重新选举“天府之国”,于是,四川人急了。这个故事,说明什么呢?积极发展之心上天可鉴,但出发点和效果背道甚远,信心不足也立现。
  同样的故事还有四姑娘山被自命为“东方的阿尔卑斯山”,正宗的阿尔卑斯山在人家西方的家门口,这么命名,市场定位目标群体是谁?想吸引谁来?另外,人家的阿尔卑斯山付你广告费吗?这些“傍大”、“傍洋”的“傍他”现象,能显示出“天下四川”的本色和传播诉求吗?
  凡此种种,虽可以表明我们的进步渴望和热情,却不能表达我们对自己家乡的信心,为什么?因为我们对于家乡熟悉的山水却“不识真面目”。
  我们知道,我们中学开始就学习的中国地理对区域的划分,尤其是高原山川的划分,至少是不利于变化了的现代中国区域经济发展的,因为它误导了我们的思考。如,高原划分,地理教科书上的划分是青藏高原、内蒙古高原、黄土高原和云贵高原四大版块。实际上,青藏高原的划分把不同走向的地理山川笼统化地包括在了一起,从而模糊了人们对横断山系这一独特走向的广大区域的认识,于政治、经济都有影响,而四川对横断山系的土地占有近三分之二;历史教科书的笼统和简化,更是忽略了一些有重要影响的区域历史。恰恰,这些忽略都对四川产生重要影响,以至于四川一直不能像其它著名城市一样,有鲜明的形象。
  譬如,作为古迹,成都除了有曾建立过包括《三国演义》里的蜀都等数个都城历史外,还一直有不停的惊人的大发现,但人们的概念里却一直不如西安、南京等;作为古都,我国有北京、西安、洛阳、开封、南京、杭州并称六大古都而享誉世界并且享受着丰盛的文化旅游大餐,而成都,分别为古蜀和蜀汉刘备以及张献忠等建都之地,成为都城的历史和次数都非仅有战国吴越、南宋赵构以为都城的杭州相比,但却无缘六大古都之列或与之并列。由此也可以看到,作为文化,四川一直未被纳入主流文化的范围,而实质上,无论蜀文化因为地理隔绝还是历史学界的遗漏,或者这些遗漏或多或少有带有现代经济发展状况色彩,她都是中国文化重要的源头一支,影响范围西及青藏以远(金沙遗址的发现有迹象表明在那个时代,古蜀曾和印度文明有过联系,有人甚至提出,“丝绸之路”的出现更为悠远),北连甘肃、陕西;南至云贵甚至更远,东抵重庆、湖北,又和我国古老的巫文化有纠缠不清的渊源关系。
  我们国家太大,民族融合的脉络也在漫长岁月的经历中渐渐模糊,而一本教科书在影响太深的同时却不能包罗所有甚至充满偏颇的遗漏,对此,我们无法责备、抱怨,但于自己,却要不倦地学习、了解、深入,以备重新“盘点”,做到先清楚自己的家底,再对比他人的光芒,然后提问为什么?怎么办?
    
                            地理孕育人文,盘点,还是从地理开始。
  首先,我们看到,四川地理的独特在于,她几乎占据了横断山系的三分之二,横断山系六江有四江穿过四川,并在四川境内得到补充和汇集,再滚滚东流,进入长江;黄河一样从四川汇集百流。两大流域的文明,到了四川才开始洪峰汹涌、波澜壮阔,从而成就了“中华文明源远流长”这句让每个中国人都自豪的话;另外,涪江、沱江皆出四川,嘉陵江主要三段人文段落,四川占据其一,且北连三秦,南接巴渝,融会而贯通。四川还连接云贵,有研究表明,云贵历史曾经出现的一些小国,都由出川民族迁徙建立而成;此外,横断山系还以其最东端的岷山山脉横切中国地理三个台阶的第一台阶处,与东西走向的青藏高原的巴颜喀拉山、秦岭作几乎垂直的交接,这里不但完成了东西走向的中国地理第一阶梯过度,还完成了南北向地理的辐射。三个基点相错,形成了从线到面的地理系统的建立,中国地理疆域之纵横辽阔,从此开始。
  四川地理的独特和错综复杂,也一再考验着老祖宗们统领国家的能力。秦灭巴蜀置郡起,四川区域在历史上经历了汉、晋、唐、宋、元、明、清多次出于政治考虑的行政划分。四川之名初见于元实成于宋,一直沿袭至今。也就是说,四川省行政区域的确立,是经过历代政治因素论证的,是政治智慧对自然地理探索、思考的结晶。这也足见一代又一代的老祖宗对四川疆域划分及其对中国疆域的影响费尽了心思,四川于中国历史的重要地位也由此可见。
因为有了这样的地理脉络之便利和人文关系的一再延伸,中华文明才得以交融贯通,民族迁徙、交融才如洪如流。三个交错基点还将我华夏人文源头西羌、东夷、南蛮、北狄的重要一支西羌藏匿其间,炎黄子孙之称谓的炎帝、治水之禹帝皆出此地,华夏民族之融合最辉煌壮丽的部分,也由此开始。
  不是每一个水源之地都能如四川一样形成一种功德无量的巨大作用,青藏高原的西藏、青海、甘南,生存环境至今艰难,再西,几乎不可逾越;云南,贵州,横断山系之尾端,山重水远,只好“化外”而收迁徙之民;如流东下,则一马平川,直抵沧海,中国疆域之地理纵横至此完毕。再看四川水过境地,土润地厚,物华丰盛,出有禀赋,战有险隘,备有沃野。这次大地震也证明,虽然灾难重大,但平原地带的百姓转瞬既有新鲜的蔬菜可以充饥,再次表现了天府之丰润;这些,诸葛武侯就曾论证。因此,我们说,水出四川,族源三山,蜀系天下,也和地理一样,有其清晰的脉络。
  因此,占据横断山系主要地脉的四川,应该认识到,被称作高原上的丘陵、几乎一马平川的青藏高原,不但地理走向与横断山系不同,其地貌特征也和沟壑险纵的横断山系不同,文化渊源差异更大。更不可能有“一年成邑,二年成都”的天府之国。
  如果说“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的古话,是老祖宗对这块叫四川的土地的认识总结的话,那么,耳熟能详的故事还有,抗战期间,老蒋入川据说是遵循孙中山遗嘱“外乱入川,内乱避湾”而决定的。不管如何,老蒋入川,依据的重要条件之一肯定是“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和物产丰富“饿不着”,并由此发出“只要四川不亡,中国就不会亡”的豪言壮语。而小日本确实被挡在险峻的山川之外,不得进入。四川可以“天下”,凡例不可胜举。
对此,不妨再来温习一下战国时期张仪、司马错和秦惠文王伐蜀之前一段著名的对话:
司马错曰:“不然,臣闻之,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强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而王随之矣。今王之地小民贫,故臣愿从事于易。夫蜀,西辟之国也,而戎狄之长,而有桀、纣之乱。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也。取其地,足以广国也;得其财,足以富民缮兵。不伤众而彼以服矣。故拔一国,而天下不以为暴;利尽西海,诸侯不以为贪。是我一举而名实两附,不如伐蜀之完也。”惠王曰:“善!寡人听子。”这次谈话结束以后,秦得蜀利而后得天下。
  综地理山川之交汇,民族迁徙之融合,可以把四川的精神概括为:容融和合。文化形象为:大川润国,泽被华夏
 
          地震,一次自然带给我们修复观念的机会
  观念与体制,长期以来一直影响着人类的发展方向与速度,因为“上层建筑决定经济基础”,所以,改革起始,小平同志就发出“解放思想”这一一针见血的号召。新的形式下,我们一再创新包括明确了体制创新,但体制创新也深受观念的影响与引导。观念还是意识形态的体现,几百年来,国际列强势力一直对我虎视,与其说是国家利益与利益最大化的发展冲突,还不如说是意识形态的对立。我们所谓(重要诉求于物质文明的)现代文明以及科学,都是英国工业革命以后的产物。英国工业革命以后,西方世界在缺乏认识世界的高端理念中,为“技”所迷,被疯狂地“拖进”了一个叫“火车”的东西飞奔,结果,这个叫火车的东西,需要不断而大量的消耗资源,而资源丰富的中国,却被一种极其顽强地古老智慧和哲学态度及其坚定地传承者坚韧地守卫着。列强们几经挫折终于认识到,要夺取中国资源,就必须消灭这种智慧和哲学态度,就必须把中国也绑上“火车”。于是,“特色社会主义”终于在我国成就,其深刻内涵就是:一方面要捍卫不仅资源,还要捍卫我们的观念和文化传统,“以夷之技制夷”;另一方面,继续探求人类社会的正确发展方向。中国共产党于中国,于世界之重任与伟绩,尽现于此。
  当世界陷入能源经济的竞争之时,地震,无疑给人类世界带来一次痛定彻痛的反思与修复观念的机会。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国优秀文化内涵和哲学态度,将更加辉煌于世。
  其实,震与不震,做为川人以及关心或者参与四川建设发展的每个人都应该给自己提出书记所提出的问题;震与不震,四川都要进步,都要找寻与确立自己不但在国内还要在国际的位置;震与不震,我们都当三省而思我们如何与自然和谐相处。从这个角度去认识,地震与其说是个灾难性的变因,还不如说是个动因。
四川尤其是成都平原,和大自然的关系一直是融洽的,这也是容融和合之意的领悟源泉。自然资源在让我们享用的同时,也得到了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对自然的认识和感戴。
  四川人文风貌表现的最为突出的也因此被羡慕而著名的就是:安逸。十年前本地媒体曾有讨论成逾两地人文风貌的话题,说成都人有点钱就不思进取,“少不入川”的意思也是指这块土地容易让人滋生懒惰、涣散。
  有这么一个笑话,被一些夜总会、娱乐场所的主持人一再用来活跃气氛:“天上掉下个外星人,掉北京,北京人说,这东西值得研究,但我们目前技术手段还不行,就先把他冷冻起来,等以后研究;掉上海,上海人说,这可是个能赚大钱的机会,把他包装宣传一下,满世界巡展,赚点外汇;掉广东,广东人口水一下子流出来了:多想几种烹饪方法,咱们尝尝吧;掉成都,正好遇上成都人在打麻将,成都人一指对面座位;坐下耍。”
  其实,这些都能嗅出成都人乃至四川人的一个基本特征,那就是从容——耍,乐呵,高于一切。这个文化氛围里的川人,有一种远离急功近利的品质,这个品质是土壤里长出来的。他们在“耍”中表达着对自然山川的热爱,对土地供给的满足,于是,他们,不管是高原上的少数民族还是平原上的城乡居民,都在相对的、层次如阶梯排列的经济落后状态中,从容不迫,悠然自得,无论外地人怎么看待,他们依旧报以热诚和宽容。是山川地理造就了他们稳如高山、宽如草原、和如湖泊、融如川流、急缓适度顺其自然的性格。即便是这次大地震,成都人依然不忘“耍”——幽默,在外面的帐篷傍边支起麻将桌,一幅“任凭风浪起”的样子。
  拥有这样人文风貌的川人如何看待地震呢?无论是网络还是街头巷尾的“龙门阵”里,都不难听出人们带有反思性质的表达,总结起来,那就是善待自然,珍惜一方水土,保持可持续发展的地理环境生态条件,让金山长青,青山长金。
  关于地震,更多带给我们的是机会,其中一个最大的机会,就是自然对我们发展安全的一次提醒。
  如果按央视报道的这次地震是印度洋版块和青藏高原碰撞挤压的话,那么我们知道,在这两个版块之间应该有六根“柱子”的六江(岷江、大渡河、雅砻江、金沙江、怒江、澜沧江)水系及其属于横断山系的岷山、邛崃山、大雪山、沙鲁里山、工卡拉山、高黎贡山-怒山-伯舒拉岭等诸多山脉,断裂带在这里有许多,为什么8.0级的断裂偏偏发生在离东部最近、进入性最方便,资源开发最早也最迅猛的岷山、龙门山——茶坪山交汇的地带?看看这段流域山川的发展历史和“开发”现状就会担忧:几乎每2.5公里河段就有一座水电站,曾经的经济形式惟“木头财政”、“矿业财政”可讲。可以自问一下,除了国家退耕还林、退牧还草和天保工程对自然做了些有限的休养生息性的补偿外,我们还有哪些回报?而我们从自然那里又索取并获得了多少?这个获得与回报平衡不平衡?地震作为一场天灾到今天,我们讲的都是地震对我们的灾难,不错,我们是站在人的位置上说这话,尤其对于死难者,我们要这样说。但是,对于自然呢?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索取行为,对自然又意味着什么呢?难道不是灾难?现在,自然被我们“挠”到“痒痒肉”或者我们弄疼了它,它可不可以动一下?当然,它不能动,因为它一动,对我们就是灾难,就会改变我们的生活甚至生命,但是,它却又不听命于我们。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只有抢险、只有救灾,然后从生者的角度出发,鼓励自己树立积极乐观的态度。
  实际上,地理自然,一直是人类繁衍发展的唯一资源,我们所说的无论灾难还是福气,都是从人的角度去认识和感受的。做为建立与依赖地理自然而生存发展的人类,单纯地依据自身利益思想、说话的话,那就是一种倒退了。因为老祖宗都知道顺应天地,讲究“天人合一”的和谐最高境界。
  都江堰,这次地震中受灾严重的城市,怎么也没曾想到,自李冰开凿疏导以来的这个天府之源的城市,会遭遇如此大难。而这之前,举世瞩目的这个巨大古代水利工程,除了给现代人提供参观、旅游的价值外,却鲜有在参观、旅游之后思考、领悟这个古代工程因势利导之效法自然的哲学思想的,或者就是有,也不会去用,因为它的耗时,是跟不上“跨越发展”的要求的,更不能满足现代人急功近利的迫切的。但无论怎样,地震,地理以一种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的方式、以一种于人类而言惟灾难可以表述的方式再次和我们对话,提醒我们的发展安全和发展利益的平衡。这是一次机会,一次人类用巨痛和几乎8万条生命付出被迫获得的机会,而真正重视和珍惜这次机会就是我们自己的机会,否则,一次让人类修复观念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机会会延迟到下次灾难的降临。
  关于机会,同样重要的思考是:汶川、北川这样的处于高山深切峡谷的县域甚至都江堰这样的城市,在中国、在四川、在沟深壑险中的县城还有多少?长期以来,大城市发展战略背景下的这些县域发展的安全出路何在?高山峡谷之中狭窄公路两边的县域将如何面临突发性灾难?这次地震,我们看见了这些县域发展安全的隐患是什么?
地震对成都造成的恐惧还让我们思考到:如果成都在这次地震中也出了问题,那又将如何应对?成都一旦出问题对于现在那些偏远山区的震灾县域又意味着什么?
  显然,发展安全问题更值得我们在震后重建的规划中百倍关注和思考。
  省城、核心城市和大城市,长期以来在大跨越、比着大的荣誉竞争中一再集中资源飞速扩大,而周边城市却在大城市的发展资源过度集中中发展相应缓慢,县域经济发展更不用说。
     亡羊补牢,能否考虑“分重就小”的思路,在核心城市的发展思路中添加安全这一“备患”的因素,把核心城市的部分资源分散到周边非省会城市但却也可以“核心”一个区域的城市,如西昌、宜宾、泸州、南充、达州等,均衡发展,也同时兼顾县域的发展,建立县域的多条出入通道。如果这次损失有一万个亿的话,那么,都汶被毁新路是35个亿,而和汶川、北川同样都处于高山峡谷地带的县城在四川还有:康定、泸定、巴塘、壤塘、小金、金川等,其中犹以丹巴、德格等最险。
       
                             发展,一个需要形成均衡兼顾的战略格局
  地震给我们带来的另一个思考就是,发展,怎样才是安全的?我们的发展与进步如何才能最大可能地避免各种灾难性的干扰?显然,“不亚于遭受一次核打击”的地震,再次提醒我们,发展本身也是一种安全战略。
和谐社会的提出,是对古老智慧的一次充分肯定和再继承的发扬光大。人与自然和谐、工农和谐、城乡和谐、社会和谐、生态和谐等等,统称为发展和谐,也包括发展安全。
  治水者治国,是古人在治水中得到的对智慧才能的认可,按古代 “兼利天下”的治水思想和要求,全局、长远,是一种评判和衡量尺度。都江堰水利工程,是兼利天下的,这个工程的功劳一是富秦以一统,二是成就天府之国,三就是和谐、安全、大局、长远的发展,不但做到了“我吃水,他人也吃水”,还做到了“大家永远都有水吃”。蜀人包容的习惯养成,和此不无关系。
  然而,大城市、大核心的求“大”攀比式发展中,一些周边城市在发展资源集中涌向大城市的浪潮中,失去了“共饮一江水”的资格,落伍了,做为县域,更为发展资源紧缺、发展条件不对等所困。这样下去,不仅面临生存出路问题,更面临灾难救急出口不畅的问题。这次地震,这些平时隐藏的问题就浮现出来。
网络上一个帖子,把这些思考引入更深层次:
 
  “到争夺地震后国家政策大蛋糕的时候了。
  刚看了新闻,铁路局和四川省政府签署加快恢复四川铁路交通的协议,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增加进出四川的铁路线路。其中重中之重就是兰成铁路、成绵乐城际铁路和成都到都江堰的城际高铁项目,是四川省所提出的灾后重建工作的重点,也是今后铁道部铁路线路规划优先考虑线路,更是发改委以后工作的中心。而同期的许多新闻关于灾后重建的资金、政策优惠也将陆续出台,惠及在这次地震中受到严重损失的成德绵一线城市。
  这个对于我们南充甚至是整个川东北就是一个大地震!川东北的资源历来很匮乏,特别揪心的是我们的交通状况。成都平原地区在省内本身已经属于枝繁叶茂,在交通方面以成都为中心,高速、铁路、国道、省道的建设达到了密布县乡的级别,加上占有较多的资源,发展状况大大高于其他地区。交通也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它可以促使往来便利的城市联系更加紧密,一方面使你排斥往来困难的地区。这样使基础本来就非常脆弱的川东北象被遗弃的孤儿一样,缺乏养分的生存着。这样就意味着你的发展权完全被交通发达地区所阻断,因为经济要发展,就要有企业,没有交通,就没有企业。如果你不能努力挤入交通发达俱乐部,你的招商引资就有一个相当大的阴影。
  回看川东北,除了少数民族地区,是省内经济最落后的地区,至今还有城市不通铁路不通高速,这么关键的生命线到现在都还没有打通!你不落后谁落后?遂宁是一个很好的例子,05年时还是一个比较破旧的城市,虽然新城区已在建设,但是步伐还比较慢,但是目前来看,城市的建设有了非常大的进步,城区面貌焕然一新,经济稳步上扬,这个腾飞是随着作为成都和重庆交通中间线的建设展开的。交通的力量就是那么的强大。
  所以,在目前省政府和国家政策来看,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的建设都将围绕着地震受灾区展开,特别是重大的交通项目可以说是完全性的倾斜。南充今后的发展蓝图,本身很大程度就是围绕作为成都重庆间的交通外接点来规划,兰渝是很重要的促进点,但是这场地震所带来的一系列政策变化,又使南充和川东北的发展前景梦上了阴影,蛋糕就那么大,人家分走了,你还能吃到什么东西呢?地震带给了唐山最快的发展,也同样会促使成都平原更远的腾飞,但也最大程度的阻碍了川东北的发展。地震前的成德绵很漂亮,地震后的成德绵将更漂亮;地震前的川东北很落后,地震后的川东北将更落后!”
  —http://bbs.newssc.org/dispbbs.asp?boardID=79&ID=921893&page=1
  有这样被“遗漏”、“遗忘”危机感的地区恐怕不止上面这个帖子表达的。显然,做为西部不发达省份都会有相对落后的问题存在,而且都不能完全依靠自己全面发展,但实际上,各自都有对比下的很大发展空间。如,对外,四川有足够的资源空间;对内,在发展战略布局上,在发展资源均衡配置上,都有很大空间,如果再加上发展安全的“备患”意识,那么,新的发展战略格局就会反过来促进整体加速发展。
  灾难救助性项目是被大家视作更大的发展契机,尽可以争取。如果可以由此实施对小城市发展资源均衡统筹分配,可以腾出一定资源用于小城市的发展配置,那么,四川的全面进步将更为快捷。
  分重就小,是指把大城市、核心城市的发展重量和压力连同资源分成若干小块给周边有条件成为小区域带动性强的城市。四川省社科院南山曾就城市发展的容量提出过问题:一个城市发展到多大最为合适?实际上,这也是涉及到发展安全的一个问题。
  按现代社会基础设施建设速度的加快,道路交通和网络通讯等为这个思路提供有力的保障,在这个前提下,一些省属机关,不必要都拥挤在一个城市及其周边,可以分别在其它周边城市,如德阳、雅安,甚至县级城市,如都江堰、简阳等;一些企业尤其是农业产业和资源粗加工型的企业,因地而建更好。只要政府为其提供高效服务和快捷的物流。
另外,对小核心城市的发展资源要重新配置。比如,就旅游而言,要充分发挥小核心的主观能动性,从自救得益为原点,让他们自主统筹调配他们的发展资源,自我依据市场更新发展思路。而不必要活在九寨、峨嵋两大省级品牌阴影下,不敢自主创新。
   分重就小,关键在于“强小”,在于均衡发展和安全发展,促进自主创新、自主强盛,为大城市“减负降压”、并将大城市的带动性延伸成区域核心城市的带动性,以营造“多点成面”的效果,最终使四川以小赢大,以小赢强——全国大城市、比大理念下的发展后果就是,只见大,不见小,而那时,四川一片小而强且美丽的城市。
   “大”城市发展思路也在这次地震中引起思考——灾难来临之时,“首脑”地位的大城市需要不需要拱卫之星甚至能在“首脑”受创之时担负起首脑之责?其次,做为一个省级区域的城市发展进程,是“只见树木”好还是“一片森林”更好?
  纵观欧洲,几乎小国林立,但鲜见不强者。日本也小,香港更小,所以勿以小强而不为。实际上,这次受灾的绵竹、什邡,都小,但都是四川乃至全国闻名的“强小”县城。强大诉求的另一面是“强小”,众多强小相加亦可强大。
新农村建设其实早已引导我们思考农村与城市的关系问题,如果我们的观念一直保持着固化的对“旧”农村的认识而缺乏对“新”农村的想象的话,缺乏对世界发展方向的比较的话,那么,我们解读新农村的结果就将千篇一律地去让农村城市化。其实,新农村的方向也不一定非得用简单的城市化进程去衡量、评判不可,也可以反过来调整为,城市化进程向农村化靠拢。中国需要大城市、核心城市,但到处都“大”、都“核心”以后,中国还要什么?那个时候,四川如果是个有着各种现代便利但却依旧朴素的大农村的话,那么,四川又将获得什么?
思路、观念,也需要顺、逆两端的平衡。
    
                            旅游,一个观念决定资源方向的新经济杠杆
  资源利用方向,是和谐社会建立的一个重点诉求。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大背景下,循环经济引领着世界的经济潮流。当这种注重环境保护、讲究资源节约与循环利用的生产生活方式被称为新经济方式的时候,旅游,早已为这种经济的发展做了最自然的铺垫,因为,人类的这种生活追求,与自然最近,最容易看见自己与自然的关系,旅游也因此不断被矫正、诉求回归——回到来的路上。
  地震以后,四川尤其是灾区关于旅游恢复的焦虑,可以以损失来理解、度量,但与其着急恢复旅游,还不如让生态休养生息。失去的已经失去,得到的终将得到。雪藏,也是制胜未来的一种方法,救灾,“功夫”也可以用在“诗”外——积极开发推出旅游资源品相一样绝妙的线路。而传播形象却是我们时时需要注重的。如果受众得到的信息是四川在让灾区的生态休养生息,那么,四川将得到:一,四川在善待自然;二、四川是负责任的;三、这些灾区将来一定很美。
  6月11日有消息称,汶川地震后旅游业重建规划工作指导小组,分别赴成都、德阳、绵阳、广元、雅安、阿坝开展旅游业重建规划编制前期调研工作。接下来是关于都江堰等灾区旅游的宣传。
这些消息在让人看到对地震灾区的旅游积极恢复同时,也不禁让人担心——灾区旅游恢复和灾后重建等系列工作,即是当务之急,又不能过急。一方面,地震对地质结构影响及其次生灾害的期限、灾后交通恢复等,都是短期不能着急而恢复的,对旅游的制约性毋庸质疑地存在着;另一方面,旅游安全和震后生态系统休养生息的需要,也不是这个区域大部分景区着急恢复旅游的时候。
  再者就是,这个消息和许多灾后重建的消息一样,都是惟灾区而灾区的,无一例外地都是直奔灾区这个主题。恢复与重建,无疑是一个非常之非常的重要任务,但是,完成这个任务的方法并不是没有其它途径。
首先,不管震与不震,四川都要发展;其次,灾区重建也是为了四川的发展;第三,灾区重建和四川整体全面发展有着必然的联系,就像这次地震后全国民众一下子团结一心的支持一样,似想,如果时光倒流十年,如果中国还没摆脱贫穷,这次能一下子为我们提供那么多援助吗?同理,四川各地如果都发展了、繁荣了,对灾区的帮助和灾后重建不是就有了内部的更大支持了吗?“功夫”有时候是需要做在“诗”外的,四川旅游的全面发展意义无论对灾区旅游恢复还是对四川经济发展的促进,都是一目了然的。
  再说四川旅游,如果说因为地震造成了什么损失而需要着急的话,那么,长期以来,四川旅游没能像其资源一样广袤发展、没能向其西南核心地位一样引领西南旅游发展方向甚至落后于邻居所造成的损失,则更应使我们深思。
站在发展的角度上,应该感谢地震,是它赠给了我们一个无限可能的发展机会。表现在传播上,几乎整个世界都知道了我们名字;表现在关注上,几乎人人都想了解四川的情况;表现在爱心上,更是有许多省份、城市、单位和个人与我们发生了这样那样的联系,其中许多联系早已大于一般旅游者和一般影响力所产生的情结。这些,都是任何一个营销者梦寐以求的影响因素。因此,与其着急恢复重建,不如冷静下来,回头看看四川旅游的发展脉络和发展过程中的得失以及重新“盘点家底”、探询方法、捋清思路。
  纵观四川旅游,业内人士所说的两条热线九黄、峨乐,其实就是擎起四川旅游的两根柱子。也就是说,四川旅游之天,仅有两根柱子支撑。而力学原理告诉我们的是,撑起一个平面实际需要至少三个支撑点。现在,九黄犹在,但进入性遭到了重创,于是,峨乐独力难撑,一时间,四川旅游“天塌地陷”。其它各依靠核心城市而发展起来的休闲度假景区等众多“小弟弟”,也在受灾以及各种因素影响下,一时再难吃饭。
  再说这两根柱子的形成:一根是老祖宗遗传给我们的峨乐,一根是改革开放以后我们的发现。也就是说,从老祖宗到九黄的发现,旅游对我们自身的主观能动性而言,是断开的。应该感谢九黄,让我们在旅游上的觉醒,因为,比较这两根柱子可以看见,老祖宗留下峨乐的同时,也固化了我们对旅游资源的认识,以为只有峨乐才可以发展这个叫旅游的产业。当然,这样的列子在那个特殊年代下,数不胜数。但当我们把目光移到九黄以后,那么直到今天,我们除了九黄,还有哪里可以成为炫耀的资本呢?这又是个断裂,显露我们旅游发展观念的断裂。
  与邻相比,我们先是落后于本来就边陲的云南,后又于近两年被更为不发达的贵州赶超。截至2006年,传统旅游强省、经济发达地区的旅游总收入和增长速度依旧排名在前,贵州旅游总收入的同比增长为102.61%,云南入境游客以394.44万人远远领先我省的140.18万人,在全国入境1.2亿的游客总人数中,四川占有的份额仅为1%。
为什么?看看川滇交界的泸沽湖就知道了,这无疑是两省旅游发展比较的一把尺子。
  先可以网上搜索一下泸沽湖三个字,看看有多少人知道它和四川的关系,再看看多少人认同它与云南的关系。其实,这个云南泸沽湖的最佳旅游资源都在四川境内——最大的镇子泸沽湖镇、最后的王妃、走婚桥、干海子以及最佳的风景。湖对面的云南人怎么说呢?他们说四川人为他们修了一条路。环泸沽湖的公路基本上都是石路,只有四川境内修了一条柏油路连通云南。
  泸沽湖云南境内落水村,目前现有客栈近五十家,床位达五千张,另有里格等村均有许多客栈,而历史上泸沽湖范围最大的镇也属四川境内的泸沽湖镇仅有客栈五家左右。其中最大的当地人开的客栈年收入仅20万左右,而且“一般都是当地人因为赶车去西昌才住。”
  然而,泸沽湖范围内最豪华的宾馆也在四川境内,问题是,公路和大宾馆都没更多地把游客目光引向四川。旅游意义上的泸沽湖因此不在四川,而在云南。目前,云南方面泸沽湖机场建设已经进入选址论证阶段。
两厢比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落差呢?
  答,观念,发展理念。
  首先,我们看到泸沽湖的游客一般都是来自大理、丽江甚至中甸、德钦的游客,由此,我们看见游客是走在一条风景密集带上的,这条风景带无论在时间上还是在差异上都能满足游客的兴趣和安排;另一方面,这条风景带是一个一个点连接而成的。云南旅游开发的步骤也因此显现,开发一个推出一个,以点带动,沿线开发。
  点线结合,这正是我们所缺的,尽管我们也有西昌的交通便捷,有西昌航天城、邛海、螺髻山、盐源、木里,但都没有形成点线景观的密集度。如果说大理是云南滇西北旅游开发的发力点的话,那么,丽江就是这个发力点在线上的延伸,中甸就是线上的最大强度,德钦、泸沽湖就是发力点的扩散面。大理,一部电影而已,丽江,一次比汶川地震震级小多了的地震而已,中甸,一个外国人的故事而已。而已的后面,是诉求效能的利用,四川可以吗?因为,西昌,相比这个区域的任何城市,都更为“核心”,盐源、木里,都不比云南滇西北旅游资源任何一个地方差。
  至此,我们应该对我们真正要做的事情加以深思了:首先,我们要完成的不是资源转变资本,而是认识转变为比较认识,观念转变为手段;其次,点线层次推进,为四川旅游从两点支柱形成多点支柱,积极探索、规划。
  做为景观——旅游资源,我们常有品相的说法,更进一步是,把旅游资源按品相分成金矿、银矿、铜矿等。那么,利益最大化的思路就会统筹我们的发展观。金矿,因为具有带动性和最大吸引力而需要我们寻找、鉴定和开凿。
  从四川非震区可进入性强的资源系统来看,目前我们至少还可以逐步推出四条新的“金矿”线路或叫绝色旅程:一为西昌、盐源、木里、泸沽湖;二为乌斯河、金口河、犍为、峨边;三为宜宾长宁蜀南竹海、兴文石海溶洞、珙县悬棺、石保寨;四为泸州叙永丹山和画稿溪峡谷、古蔺黄荆老林。泸州、宜宾可以酒国长廊和红旅长廊连接,辐射贵州乌蒙地区。
  另外加强一条“时隐时现”的“老品牌线路”——石棉安顺场、泸定磨西镇、泸定桥、二郎山、夹金山、达维、孟固桥、两河、卓克基、红原若尔盖的“雪山草地”红旅线路。“时隐时现”说的是这条线路在推广传播中的现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条凝聚了共和国历史最艰难岁月的线路,总是没有得以深入地推广传播,点线连接也处于不能互为呼应的局面。应该看到,这条线路,如果把重点落在夹金山,以海螺沟为南线延伸,以四姑娘山为景观附加向北翻越梦笔雪山继续延伸,沿途依据地理人文规划设计,那么,这条红旅的“雪山草地”品牌线路,无疑会成为我国继延安、井冈山之后最耀眼且比前者更有线路优势的品牌,也终将为国家高度重视。另外,这条线路不但支持了阿坝的灾后重建,也会带给沿线雅安、甘孜、阿坝均衡全面发展的机遇。
  西昌旅游,完全可以做到“去过去、来未来”的境界,这里依靠持续保留至今基本完好的彝族文化和大小凉山原生态风光,是对“去过去”的最好诠释;而西昌城做为国家最尖端科技——航天基地之所在,则完全有条件营造一个科幻“未来城”。如果以西昌为区域核心带动城市,再以泸沽湖“借”云南人气,集中发展这两点之间的各点,那么,短期内,这条线就完全能够成就一道靓丽的新风景线。有此开端,再向东拓展,川南西(昌)——攀(枝花)旅游资源就盘活了——攀枝花长江第一城的优势也应该闪亮起来,否则,宜宾之憾也会如影随形地跟到攀枝花。
  乐山,是个几乎没沾上峨嵋任何风光的旅游城市。一是旅游经营单位将景点景区“打包卖”的做法简直就像把一道“佳肴”端到乐山鼻子下面让乐山闻闻气味就端走了;另一个问题是自身景观资源发展配置不足,导致游客主观上也仅把乐山当成一个过路景区,而无意逗留。但乐山不是没有足够的资源进行配置,而是要针对问题进行改组——把峨乐拆开,重新组装。一方面,峨嵋希望充分挖掘自身资源,多方位进行营销战略调整;另一方面,乐山周边系列好去处缺乏“龙头”带动。因此,如果将峨乐拆开重组,形成大峨嵋景区和乌(斯河)、犍(为)、娥(边)、乐(山)旅游线,那么,此线路也将在不久的时间内一跃而成为川中黄金线,对于乐山而言,一下子形成两大品牌线路,何乐不为?
长江第一城无疑具有巨大的引力,是个很好的品牌,但于宜宾旅游几乎不曾得利,对四川过去而言,也是一种损失——人们对长江第一城在四川的认识和认识的影响,都没能表现出来。现在虽然宜宾失去了这个品牌,但还不像香格里拉一样,花落他家,还在四川。只是其中许多过程都值得我们深思。
  宜宾旅游,从长宁蜀南竹海、金沙江大峡谷(现让位于电站)发端至兴文、珙县、筠连等挺进旅游至今,几乎就没有走出川渝两地,更鲜有走向世界。而今,虽然失去“长江第一城”称号的宜宾却依旧拥有大量珍品甚至绝品资源,且有串联云、贵和本省邻居泸州之功能。但点线开发意识的缺乏和传播的乏力,一直让这块热土藏在深闺。如果宜宾与邻居泸州能协调作战,以酒国文化长廊、红旅走廊为连接,以各自民族文化、历史文化为背景,以自然风光为依托,那么,这条线无疑会成为一条唯一的“神(奇特山水地貌)、秘(民族文化与历史文化)、红(红色旅游)、酒(文化)”的黄金新旅线。
  四川,让人误解和不识的内容直至现在都有很多,如果不是藏独,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四川境内还有藏族;如果不是地震,人们也基本很少知道,这里还有最古老且和中华文明有极深渊源的羌族;人们对苗族的认识范围也仅限于贵州,至于彝族,更不知道四川境内还有这个民族的重要文化区域;更鲜有认识文明源头水系几乎尽在四川的。这对多民族多色彩且地貌景观丰富的四川旅游而言,实则是一种巨大的资源闲置。
  上述线路的开发,需要上个章节提到的“分重就小”来支持,当西昌、乐山、宜宾、泸州四地成为区域核心城市并为成都“减负”后,也即四川旅游形成多点支柱之时。这样,川东南、西南两点资源就盘活了。纵观四川震后整个形势,如果没有更深层次原因,这是四川旅游可向纵深发展的第一步。
  关于灾后重建,应该看到的是,灾后重建与四川全省的发展关系,否则,只强调灾区灾后的重建,而忘记整体发展,是谓不谋全局长远。即便是受灾地区的灾后重建,也不宜过急,因为山体还在滑坡,次生灾害一时还难以消除,交通道路也只能“便道”一时,打通和保通之间,地质因素影响依旧很大,生态休养生息还需假以时日,原住民转移迁徙造成的文化位移还有待重新确认、规划。因此,强乘时机,只会事与愿违,况且,地震遗址认定、地震后损毁和重新造就的新景观的确立,都非一时可就。正如国家各驻外使馆在收集各个区域灾后重建的经验和教训后联合上书的报告提出的,救灾要急,重建易缓——损失情况、地质地理再认识、经验总结、发展反思等等,都需要捋顺之后,再作判断、规划、决策。重建速度,决不能成为地方政绩的考核标准,重建质量,才是地方未来的真正幸福所在。
关于四川旅游,即便灾后,也应当认识到,不管震与不震,都要谋划全面、长远,因为,旅游,于四川,在世界循环经济潮流的大背景下,是个全新的重要经济杠杆,是个事关资源优化组合利用、可持续发展的大产业,指引这个资源方向的正是观念与思路。
 
         文化,一种以精神习俗为内涵的外向引力系统
  文化,做为一种习俗保持并表现的精神,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和一个地区最有力的竞争力。建立四川文化的外向引力,需要的就是把文化放到竞争力的位置上去看待。地震,灾区的孩子们给世人留下了最动感的印象,人们从那些从容不迫的孩子们身上,释放了对灾难的恐惧,也增强了对地震的关注与支持。需要看到的是,这一个一个孩子的态度,是这块土地生长出来的,所以,很多人这么表达对四川的认识:“大概只有四川的孩子才会这样!”
这里说文化,是探讨文化资源可以转变为文化资本的部分,探讨公务文化系统与旅游系统协调发展的可能及其更大空间。
  文化,在各个行业、领域里的渗透都有其各自特色,因此,有食文化、酒文化等等。在旅游尤其是现代旅游上,整个市场受世界旅游诉求转变的影响和现代化进程以及城市加速发展的影响,正从自然文化向寻根文化迈进。因此,西藏、云南、贵州旅游热是有其大环境作用的。
  文化旅游化和旅游文化化的提出正说明文化与旅游的现代发展关系,也就是说文化需要通过旅游去实现价值,实现资源向资本的转变;旅游需要通过文化来建设外向引力。旅游是文化的一条出口,文化是旅游的一张指路牌。
但体制系统的分离却或多或少地影响着这一思路的贯彻力和执行力,公务文化系统按自身的要求从事艺术事业、新闻出版、视听产品、文物保护等管理任务,而抓好旅游则是旅游局的事情。文化向旅游转化“不归文化局管”;反过来,旅游文化化对于旅游系统而言,明知道必须这样,但链条也接不上。两个系统唯一可以“合缝”的就是旅游出版物。至于博物馆的建设与旅游对接不对接,只要部门任务完成,就不重要了。地震后各地重建规划上报,这个现象已经不止一地。而做为一个省的旅游文化发展,体制下的这个矛盾,已经到了需要协调配合的时候了。
  试想一下,如果旅游能给文化类设施带来机会和运转的利润,那么,我们的文化保护就可以自力更生地解决很多问题。如,某个博物馆被旅游纳入传播接待体系,那意味着什么?实际上,我们这样做了多少?
这是旅游文化发展的上层建筑矛盾。
  再说旅游文化产品。比如民族工艺的传承保护,一方面我们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投入,一方面,我们面临保护的尴尬——只见投入不见产出,或者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而缺失一个有效地运作体系在保护投入的后面,架起它走进市场的桥梁。民族工艺文化的保护意味着投入,而这个文化如果有桥梁的话,则不但可以得到保护,还可以发扬光大。
这是文化资源转变为文化资本的经济矛盾。
  成都似乎有了解决的方法:成立“文(化)旅(游)公司——交给市场。
  显然,文化、旅游在一个省的经济发展上,其体制资源协调配置,是文化旅游化、旅游文化化的一个关键。
  再回到旅游上认识文化——一个区域精神习俗的风貌,如果说这个对文化定义的一种说法成立,那么,这也正好是旅游尤其是现代旅游所热衷的。面对这种热衷,我们拿什么提供给人家呢?对于这个市场,放眼中国,几乎难以有做的很好的,一份调查曾显示:入境游游客的文化游占75%。丽江、中甸以及古镇热中,也可以看到文化的真正魅力。而四川,拥有那么多文化旅游资源,直到今天都还藏于深闺。从这个角度认识,地震,给了我们一次机会——羌文化的保护和羌族灾区正被热烈而空前地关注。我们需要的就是千万不要错过这个用巨痛换来的机会。因为,文化标识的醒目才是竞争力的尖锐,才能营造外向引力的强劲。
     
        传播,一种需要创新观念和手段的重要生产力
  传播,是一个可以并已经成为生产力的手段。既是生产力,就要讲竞争力,就要讲创新能力和观念的创新。
  如果说四川面临传播力缺乏,一定会被认为危言耸听。
  不错,四川传媒的发达全国有名,传播优势也为西部之冠,传播人才更是辈出。但需要问的是,地震之前,四川被认识多少?如何认识的?地震救险之中,新闻传播方向和节奏的把握又做了哪些预测、引导?不可否认,这次地震的传播得到了“新闻跑在了前面”的好评,也不可否认这次传播得到了空前的关注。但依旧需要问的是,从灾难关注开始到救助关注、英雄关注、重建关注之间,有没有可能制造世人对我们的美丽关注?
  实际上,在今年的各种变因中,地震灾难一开始,就注定要经历这么一个传播过程,且会因为奥运会的举办而有一段时间的转移。但是,四川这次广泛而空前的传播和关注度是在巨痛中获得的,只有认真对待这个传播,才是对这次付出巨大代价的最好回报,因为,传播,会为四川获得强有力的影响力。
  地震以后,浙江卫视一个节目做了一次访谈,对象是从九寨返回途经茂县被当地百姓救助的浙江游客。游客对茂县百姓的善良与热诚的感激感动了电视前的观众。这对四川是一次美丽传播,但这样的节目少之又少,而实际上,这样的内容一定还有很多(桃坪羌寨的百姓就保护和救助过一个台湾游客,直到5月18日栏了一辆大货车将他安全送离)。
与救灾一样重要的是,美丽传播也许比灾难本身更能动人。尽管我们忙于救灾抢险,但要看到,灾难之际的美丽传播更能彰显四川人文精神和文化形象。当然,网络上的一些关于地震中的四川人的幽默帖子,倒是把我们四川人的精神面貌做了一次很好的传播。
  关于传播,抛开其它深层次原因,四川的美丽关注度应当成为四川传播人的一项重要任务,应当放在与新闻敏感同样重要的位置,说这是地方经济的发展敏感,也不为过。因为,现代传播,早已成为一种重要的生产力。
地震所产生的影响还将持续,和地震关联的传播还将被人们所瞩目,对口援建、解放军、武警、救护人员、志愿者等等每天都会和灾区人民发生各种各样的动人故事,尽管将被奥运淡化一些传播时间长度,但相信这次地震的有关传播将一直不会成为新闻“配角”。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有意识地制造美丽关注的传播机会,来展现四川人民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积极向上、自强不息的精神面貌;感天动地的淳朴善良和追求吉祥美好的朴素愿望,同时展现灾区少数民族尤其是此次受灾地区羌族的文化内涵,为以后的旅游发展做好准备。
  很高兴地看到,关于震后旅游恢复,一些地区采取了以答谢的方式,以重获关注。但这个事情没有做好做足。从我省这次损失来看,省旅公布的是500个亿,市旅公布的是300个亿。从着急恢复的重点来看,还是大九环和都江堰这根柱子。而从实际可能的进入性来看,目前重树这根柱子还多有难题。因此,要把四川人民答谢的心意诚恳地表达出来,不惟游不惟利的表达的话,还不如推出新线路,新口号:四川不是到处在震,大好去处比比皆是。四川人民为答谢全国人民的支持,特推出全程无门票线路。牺牲局部短期利益,不但为新线路的推出获得关注。也让全国人民再次认识了四川的诚恳和美丽。
  答谢式传播还可以以晚会方式来进行——在京举办四川人民答谢抗震救灾全国支持的晚会,再次传播四川的美丽与家园重建的信心。
  创新传播观念和手段,是四川文化旅游传播的关键。
  传播,是任何产品“著名”的前提,“说得早、说得好,说得响”,道破了旅游传播的全部特征。但随着传播手段的进步,传播本身也逐渐形成了一个产业,那就是传播中的文化和手段给传播带来了附加值。
  纵观传播历史,口头、歌谣、器物、文字到现代的报纸、广播、电视电影和网络,传播本身在手段的进步中也完成了产业的转变。传播什么、怎么传播、向哪里传播等问题,随着人们对此回答中的文化植入行为,传播也具备了价值,并形成了一个产业。如图片视听产品等。我们现在越来越明白的看到,传播能创造两个价值,一是被传播的事物,另一个是传播本身。
  那么,什么是我们旅游文化传播的观念创新呢?怎么才叫新呢?那就是以前、别人没有这样做,而我们这样做了。要知道什么为新,那么就要知道“旧”的是什么?
  出画册、打广告、参加旅交会,这是我们常见的,且早被业内人士看作是“误区”的传播方式。有没有用,当然有,但问题不是有没有用而是有多大用?
  丽江,开先河地营造“浪漫”,结果比作多少广告都管用,接着,找个外国人洛克,再捆绑《消失的地平线》,又把香 格里拉轻易推出。这些,无不是按需供给,市场要什么就提供什么,且走在前面。四川也曾有创新,利用“黄山归来不看岳”的广泛认同以“九寨归来不看水”和其并列对应,把水卖了个火。只是这个创新不知道因为什么嘎然停顿了,是不是创新机制没有形成的原因呢?
  透过上述可以看见,观念创新的关键在于,一是要盯住市场仔细琢磨,二是要建立创新机制。
  说到创新,就离不开观察、比较和反思,如果四川没有被人们认识存在着历史深层次原因的话,那么这些原因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散”——传播力不集中,尤其是文化、旅游传播力缺乏“猛烈的火力。”
  四川旅游、文化传播,首先要进行传播资源的整合,四川卫视等各个媒体,都有制造美丽关注度的任务和义务。而获得利益的文化、旅游系统,则应拿出一部分进行补贴,同时,美丽传播做得好的、有创意的节目或栏目,应受到嘉奖。
  另外,涉及到四川推广,要一城一池地争夺,在国内要在再传播力强、影响力强、消费力强的区域进行落地立体传播,同时集中“火力”,做到传播影响最大化。
总之,天灾也罢,历史局限也好,四川旅游之疾,都当与救灾之急的态度面对。四川以地震巨痛所赢得的机会更需要我们积极把握。